面前的青年看透。
虽活了两万年，可身为草木，没有血肉天生便没有自我。后天成灵多迟钝，成日成夜浑浑浊浊，2万年实际上也就200年清醒。
更何况她是人族，生而为凡的生灵。相较于飞禽走兽有了灵智，可相较于龙族这等血脉又如同淤泥。
他说自己是从凡人修行到如今这个地步，而老树也看到了李长生的“非同寻常”。
而它哪里敢威风，身后这位爷比当年剑仙还要可怕。
于是妖圣们选了虎妖来带路，它区区一个连妖王都没到的金丹大妖，可谓是受宠若惊。
轰隆隆！
天空忽然传来些许雷声，被砍了百万剑的树皮崩掉了一块。
一头圆头圆脑的虎妖小心翼翼的靠近，他身后跟着一个人类。
老树精继续说道：“你可以拿走它，条件便是给我讲述一番外边的世界。老朽会给鸟儿灵果，如今给你这个后生也无差别。”
一是天道，二是凡人。
如今已经成为了禁地。
老树终于动了。
太平庸了，相比起那个女子简直就是地上的淤泥。
但天地的强者越来越弱。
老树无血肉之躯，但见过的人多了，自然能够看出李长生炼气天赋之低，凡胎俗体不入灵气。
惊才绝艳，举世无双。
继续修行。
小石潭外。
大约是两万岁的时候，回来的鸟儿也不再提起道门，只听闻只言片语的万道归一。
“十岁？还不够我落一次叶，天赋确实难得可贵。”
男子容貌平平无奇，一双眼眸如剑锋般冰冷，身上穿着淡红色的衣袍，那抹红色又暗又沉，仿佛是洗了无数遍未能洗去的污渍。
老树精先一步询问道：“你已然站在天地之顶峰，又怎会有缺憾？”
因为太常见了，对于他漫长的寿命而言，就像他树根上的杂草，一代又一代更迭，又好像什么都没变。
老树五百年为春，五百年为秋。那名为剑仙的女子只花了几十年，便走完了自己千年的路。
他需要一种宝药，一种能够逆转一位无限接近妖圣的人类大能生死。
“老朽上一次苏醒时曾见到过一个与你一般剑意女子，我又听闻天剑只选一主，是你杀了她吗？”
“没有任何限制，没有任何桎梏，无论何种修为。”
老树精问鸟儿：“她是谁？”
“或许是凡人时自命不凡最终却弄得家宅不宁，或许是自以为修行入道柳暗花明，最终却又一头扎进了泥潭。”
李长生起身行礼，道：“晚辈得去给一位故人送行，告辞。”
老树不懂，那时的他太弱了。
李长生神识一探，感知到了水潭中有一棵树，平平无奇，毫无灵性。
天剑砍在了潭中的老树树干上，其后三座数百米高的山峰一分为二，而平平无奇的老树毫发无损。
“你又求何物？”
并不是这颗老树精骗自己，果实有逆天改命之能，但需要许多年的时间孕育。这个许多时间暂不确定，唯一能确定的是何长老等不到那个时候。
对此老树不急，也不知何为着急。
“剑仙，剑宗千年来天赋最高者，年仅十岁便可掌握天剑。”
李长生如此评价着，枯死的眸光中燃起了一分色彩。
故他缺憾颇多。
铮！！！
冲霄的剑光划开黑夜，太古神山方圆千里犹如白昼。
“小友慢走，以后有空常来。”老树颇为亲切送别。
来时还是后生晚辈，走的时候已经是小友。
如此迅速的关系拉近并非因为李长生故事讲得好，而是对方是一个“天资愚笨”的八十岁入道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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