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药两年,药理三年,望闻问切五年,老医师积累下来的疑难杂病论又是五年。
学成那年,又是一年的旱灾,这15年来上有水旱皆至,下有苛捐杂税,已然明民在即。
老医师也在这一年寿终正寝,没有遇见最坏的时代。
临终之前还嘱咐许和。
“治病……”
他是个很纯粹的医师,而许和也很纯粹。
他想救更多人。
庆康元年,又是新皇登基,天下大赦,十户九空。
许和早已不负当年的少年模样,一头花白,他拿着从老医师继承而来的粗布义诊招牌行走,学医前世间饿莩遍野,学医后依旧是饿莩遍野。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
什么都没改变。
治的病再多也治不了这天下,救的人再多也救不得万民。
一滴水落到许和头上,他抬头看到干旱许久的天终于下起了雨,点点滴滴越下越大。
“下雨了”许和脸上逐渐露出喜色,嘴里不断的呢喃着下雨了。
只要下雨那么地还可以种,可以种地就可以吃饱,可以吃饱就不会死人。万病至贫始,万苦不如饿。
“乡亲们下雨了!”
他声音稍微拔高,随后又立马戛然而止。
许和抬头看着周围饥肠辘辘的灾民,面对天上下的雨只剩下麻木,从行尸走肉一般一动不动。
“许大夫,我们连种地的种子都没有了,现在播种也来不及了。”
“这个.总好过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朝廷苛捐杂税,丰收也交不起。”
“那些地主老财怎么就交得起?”
“老爷们交的跟俺们不一样,他们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,我们得交一半多。”
“种田也养不活自己吗?”
许和扪心自问,他思考了许久,许久,许久
这个病该怎么治?
忽然有一日,他看到官兵赈灾只取一小袋米粮,而剩余的皆入了官商之口。
许和当街杀了粮兵,振臂一挥从众上千,随后杀入镇里。先夺武库,又破县衙,抢掠粮仓。
以排山倒海之势,裹挟十万灾难围困郡城。
而郡城也有数万灾民,在一声叫喊中他们把门打开了。
“直娘贼的狗大户,抢他娘,吃他娘!”
许和最终还是站在了历史舞台之上,时势造英雄,有时一个前脚还是地里的农夫,转头就可以成为反贼头子。
农民起义大多是无序的,不讲道理的。
许和决心治病救人,他是一个庸医,他救了一半人,然后又害死了一半人。
郡城破,本就摇摇欲坠的国运彻底倒了。
城中世家豪族或是求饶,或是想接机起势,向许和发出了橄榄枝。他们可以提供粮草兵器人才,助他起势站稳脚跟。
一切都是预谋好的,只是中途多了一个许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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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和棋子隐约升腾起紫金之气。
“当真是世事无常,只有将这些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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