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息间,那种对峙的暗流就消散了去。
阿媮是怕他们当街打起来,一同晨练这么久,那个阎王的武力她是了解一二的,刚才看他们对峙,便不放心地跑来拉人,
“平哥哥,你身上可有哪里不适?我带你去找个大夫看看吧?”
“不用,我真的没伤着。”
“可是……那我先带你去找客栈住下再说。”
完全被忽视的谢爷此时已是脸色如常,还煞有介事地轻责:
“媮儿,这像什么话,有客人来了你也不早说,害得我误会一场,现在天都要黑了,还找什么客栈,哪有让客人住栈馆的理。一起回家吧,你让厨房备下酒菜,我好好给鲁大哥赔不是。”
阿媮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,可听到这个,又气哭了:“你让我说话了吗?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踹人!平哥哥找了我六年,吃了这么多苦,好不容易见面,就要遭你这样的罪!你知不知道你下脚有多重?你知不知道你会踹死人的啊?!你就是个野蛮人!”
她满脸是泪地控诉,两个男人神色各异,却都有点无措,对视一眼,皆有说不出的尴尬。
鲁平犹豫一下,还是用大掌抚上她后脑勺,温声劝道:“小鱼儿,别哭,我没事。”
柏常则对着他弯腰深深一揖:“小生鲁莽,不知大哥远道而来,刚才是我失礼了,还请大哥大人有大量,先移步寒舍,给小生一个赔罪的机会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谢解元能文能武,却如此谦恭又卑微,就算是围观的旁人,亦为之动容。
鲁平扫了一眼四周,只得应下。
把哭花了脸的假玉面郎君、真娇贵人儿送上马车,两个男人徒步随后,少不得的,又是一番互谦互谅的客气。
谢爷很有主人翁的自觉,暖起场子来句句贴心,鲁平话少些,但也有问有答:
“……若是媮儿的亲兄长有大哥您万分之一的慈爱,她也不用白受那许多的苦头。”
“我们自幼一起长大,本也是亲兄妹无异。”
“数千个日夜,在人海茫茫中万里奔寻,个中艰辛可想而知,就算是伯父伯母在世,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长兄如父,应当的。”
“大哥如此仁义,恩重如山,哪能一句应当可以抹去,听媮儿说,你我同岁,大哥可有嫂子了?”
“不曾。”
……
阿媮坐在车厢里,不时掀开帘子瞧瞧,尽管听不见他们说什么,但见那‘野蛮人’言笑晏晏,对平哥哥也挺礼貌尊重的样子,看着气氛挺融洽的,总算放心了些。
篷云虽然知道不该问的别问,但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:“姑娘,刚才在街上,爷应该是误以为您被人轻薄了,他才发怒的,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鲁公子是您的兄长。”
爷待姑娘的好,她这个做丫环的都看在眼里了,总不能知情不报。
阿媮当然也知道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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