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他才说,“小文,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,但我其实早就想好了,不是一时冲动,我觉得有点累,想趁这机会彻底给自己放个没有期限的长假。之前太拼,年纪大了才发现消磨身体……”
说到这里,季明景轻轻一叹,他是真的觉得累,在车辆的颠簸中松松地靠向窗玻璃,而那眼底映着窗外掠影,潭水般波澜不兴。
“所以你也要注意,追求梦想别忘了顾及身体,钱是挣不完的,健康最重要。”
这些话在山区断续的信号里传来,显得有些失真,但仍然字字如水,徐徐抚平听者焦躁的神经。
而文斯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应对,作为演员他只为失去优秀的同事而遗憾,但作为朋友,他应该为季明景愿意从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祝福。
两种情绪同时交织在心里,文斯站在小区花园旁的走道,低头看向手里抱着的小雪人,最后找了个普适的问题,“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“我啊,我以后打算开个民宿,或者更可能会办个话剧团吧,但我不会演戏了,具体怎么做还没想好,主要是和喜欢的人一起,山水田园,神仙眷侣,怎样都很惬意。”
季明景的声音带着细碎笑意,却也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,文斯听出来,又关切地问,“你现在在哪?是在车上吗?”
“嗯。”车厢内最前面的电子屏上还打着长途车的目的地,可话到嘴边一转,季明景报出个八竿子挨不着的地名,是和他去往的目的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文斯对此一无所知,他听到季明景说的那个城市名,心里想着还好,不算远。
但莫名又有些哽咽似的难受,话筒和听筒一时皆陷入沉默,文斯意识到旅行是件劳累的事,季明景身边应当还有旁人,这个电话并不适合打太久。
可包里装着打算送出的生日礼物,文斯先说声“生日快乐”,然后提出想把礼物寄过去,可季明景却道不用。
并且他转移了话题,“那个雪人你看见没?”
“看见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季明景手指抚过玻璃与窗沿的连接处,山间凉意沁透指尖,划一划,玻璃上就现出一道痕迹。
“南边天气热,本来是想带着的,但估计很快就会融化,所以才留下来了。那个就算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吧,我已经收到了。盒子可以保存三个月,不能重复充电,之后化了夏天也就该来了……刚刚好。”
不知是什么“刚刚好”,文斯似懂非懂,只觉得手里小小的雪人异常沉重,像是已经提前融化。
“小文,你要好好的,我也会好好的。”
“季老师……”
最后季明景送他的话是,“好朋友,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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