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苦命的孩子。
他依稀记得，那次黄门试炼，那瘦弱的身影，低微的修为，始终不曾弯曲的脊梁。
他不知，陈然为了回到碎月宗，付出了多少。他不知，为了强大，陈然受了多少苦，经历了多少生死。他更不知，陈然心中，压着多少恨，多少仇。他一个孩子，怎么能够承担。
此刻，他唯有恨，恨欲狂！
“轰！”
陈离身上凝聚出一道狰狞的魔影，一口就是吞掉与他对敌的九源巨人。
“我要你们死，全都给我死！”“他嘶吼，不似人声。
漆黑魔影不断缩小，而其中，则是有金色的鲜血从其中滑落。
众人看着那魔影，脸色顿时变得惊恐。他们不难猜出，那金色的鲜血是来自九源巨人。
这一刻，陈离真的吞了一尊九源巨人，还在不断炼化。
“不好？”云清风原本也是一脸惊骇，但一感受到九源巨人被吞，他脸色就是大变，想要打破虚影。
但他一动，陈然也是动了，拦住了他的去路，与他大战在一起。
“小然，真的是小然……”陈道源颤声开口，眼眸开始微红，有泪水滑落。
“小弟，还没死么，真的没死么……”陈青羲呢喃，眼中也有泪水滑落。
这一刻，两人哭着，却是也疯狂起来，长戟横空，不断轰飞九源巨人。
“吼！”陈念生所化火蜥出惊天大吼。
“小弟，为什么，为什么不告诉二哥，为什么啊！”他满脸心疼，心中被无尽的愧疚占据。
在这几年，他与陈然相处的时间最长。可为何，他没有现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弟一直在背后默默的跟着他。
“啊！”他大吼，声震碎月。
这一刻，他想到的是在九月林，他对陈然那刻薄的话语。
那一次，他当着陈然面，说他不是陈族之人。他无法想象，当时陈然的心情如何，该有多难受。
此时此刻，他更无法想象，当年那个柔弱的孩子经历了什么，才变成如此坚强，强大。
这一刻，他心痛的不能呼吸。这一刻，他想要杀人，杀光所有伤害过他小弟的人．
“吼！”他所化火蜥徒然张嘴，竟是也学陈离那般，一口吞了九源巨人。
“我以古念，炼万灵！”他低吼，火蜥炸开，化为一团粘稠的红雾。
其中，九源巨人嘶吼，有丝丝金色血液飘出。
“师弟，师弟！”宋藏殊双眸赤红，身上也是出一道道戾气，凶狠的撞向九源巨人。
他，因陈然的痛而痛，因陈然的恨而恨。他宋藏殊，是他陈然的师兄！
而陈木铭，这与陈然相处不久的男子，眼眸也是变得赤红。
“师兄，就该是我陈族之人。”他低语，没有歇斯底里，只有无尽的杀意。
年幼时，他曾崇拜陈鲲鹏。这崇拜，他深藏心底，没有人知道。
在内心，他渴望自己也如陈鲲鹏那般强大，霸道。
也正是因此，当忘川的噩耗传来，当陈天鹰脱离陈族，他才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反对，哪怕被陈天鹰逐出碎月宗，他也未曾有半分后悔。
“师兄，我曾崇拜您的父亲。现在，我开始真正崇拜您。”他低语，有着此生最大的真诚。
而也就在此刻，高空徒然炸开，两尊黑白色的九源巨人被打落，狠狠砸向大地，一下就是砸塌一座高山。
云雾中，陈醉生狂霸冲出，身后跟着小黑和小白。
他虽已年迈，却双眸赤红，透着无尽的凶残。
在上方，他听到了他陈族孩子的疯狂，听到了陈然悲伤的大吼。
他，亦是因此疯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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