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行云’。”
对这个问题,岁行云是早有准备的。
当世女子大多名不外传,旁人只称她们为“某姬”或“某夫人”,在婚书上也只记“某氏第几女”,例如李恪昭手上那份婚书上,便只写着“岁氏十三女”。
本以为最先对此疑惑发问的人该是李恪昭,可他似乎至今未觉“行云”这双字名在岁氏同辈女子中有多突兀。
岁行云想,在这些小事上半点好奇心也无,不愧是将来要王霸天下的一代雄主啊。
“我原也是单字名。不过那名略显柔弱小意、身不由主,”岁行云笑笑,将盏中清茶一饮而尽,“经了夺婚那事,我算脱胎换骨,再不想活得如从前那般,便自以‘行云’为名,望活得豁达疏阔,存些高远之志罢。”
卫令悦拍案赞赏,随口笑问:“那你本名为何?”
“不提也罢。”岁行云尴尬挠了挠脸,避而不答。
“悦姐,你习武师从何人?眼下可有谁在旁指点?”岁行云转了话题。
卫令悦道:“出嫁前偷看父兄习武,私自学的。如今无人指点。”
“难怪。你练得不太对路。”岁行云认真道。
卫令悦蹙眉:“从何处看出不对路?”
“昨日你情急之下挥向齐文周那拳,本是想击他颧骨,出拳后才发觉走偏,砸到他鼻梁其实是失手,可对?”岁行云反问。
卫令悦惊讶:“对。”
“你既偷师于自家父兄,想来只是照葫芦画瓢,并不知其中奥妙。成年男子若卯尽全力,以重拳直击别人颧骨,其力道足以造成对方瞬时眩晕、丧失还击之力。虽只须臾片刻,却足够攻方再行补拳压制。”
岁行云将其中原理掰开揉碎了讲与她听。
“可悦姐你既非天生神力,又较齐文周矮小,挥拳时力道本就不够十足刚猛,又是自下而上斜冲,击出时力道再被消减近半,就远达不到寻常男子重拳直击之效。”
岁行云抿茶润喉,从容又道:“如此,你就是击中他颧骨也不会造成太大伤害,反会激怒他并遭遇反制。若你练得对路,出拳时便不会想着打他脸颊。”
“那我该打他哪里?”卫令悦双目圆睁,虚心求教。
“当时那种情形,你手中无可助力的兵器、物事。赤手空拳的话,首选是戳他双眼,或退而求其次重砸鼻梁也行。总之,于身形、力量都强于自身的对手肉搏时,出手前率先要考虑的,是你仅有一次机会。务必要使他在这一击之下,短时丧失反扑能力,如此才能确保你有足够时间逃离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岁行云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大多数女子在身长、力量上与男子天生有差,若不经长年累月的严苛训练,赤手空拳对阵时女子很难占上风。往后若无必要,悦姐切勿贸然空手上阵。若有机会,你或可尝试练一种便与随身隐蔽携带的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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