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族屏城卫氏,卫令悦。幸会。”
岁行云心中一梗,半个字也再憋不出,场面顿时陷入极度的尴尬。
身旁这位苴国公子夫人卫令悦,故国正是被李氏缙所灭,她却顶着“缙六公子妻”的名号凑过来与人攀谈!过于刺激。
岁行云幽幽望向前头某个着墨锦火焰纹春袍的颀长背影,满心腹诽——
前面那位公子。姓李名恪昭的大兄弟。求你做个人吧!
众人鱼贯进入演武场时,李恪昭与素循的“密谈”也已结束。
今日为女眷单立了几座观战席棚,与男子们横隔着整个场地,各家夫妇们便要在此各走各的。
李恪昭回身站定,等着岁行云近前。
卫令悦远远瞥见李恪昭等在前头,便对岁行云道:“我先进去了。”
语毕绕了点路,几乎是贴着墙根进的演武场,避李恪昭如瘟疫。
待岁行云到了跟前,李恪昭递给她一个鼓鼓坠沉的小锦囊。
她将锦囊拉开一道缝,大致瞧见里头装的全是金瓜子,不免愣怔。“我自己有带的。”
为着能在待会儿的“活人战搏”棋局时别显得不合群,她今早特地叫容茵替她准备了一枚银元宝来着。
当然,比起缙六公子这把奢侈豪阔的金瓜子,是寒酸了些。
李恪昭道:“今日共开三盘棋局。你赌运很好?”
言下之意是怕她不够输,这袋金瓜子任她挥霍。
“我谢谢您咧。”就不能盼她点好吗?啧。
“你一路丧眉耷眼的,”李恪昭略凑近她半步,低声道,“可是王后那头出岔子了?”
“没,”岁行云谨慎顾盼一番,见无人留心此处,这才压着嗓飞快道,“苴公子夫人故国为缙所灭,这事你为何不肯提前告诉我?”
都忘了用“您”来敬称,多少是有些生气了。方才与卫令悦并肩同行的后半程,真是谁尴尬谁知道。
李恪昭略略皱眉:“我都不知的事,如何提前告诉你?”
想想也是。若李恪昭莫名其妙去探听苴公子夫人的家门出身,那苴公子素循必定头一个跳起来揍他。
“好的吧。当我没说。”我谢您全家。
挥别李恪昭后,岁行云刻意放缓了步子,慢慢走向通往女眷席的九曲回廊。
方才席间听到有人提过,今日为女眷设的观战席锦棚共有三座。此次前来赴宴的各家身份地位上差距不大,按理是先到先入座,前一个锦棚坐满,后面的人自就会被领进下一棚。
她打算拖得迟些坐最后一棚,这样大概就能避免与卫令悦再度尴尬共处。
列国争霸至今已持续百余年,大小战事多如繁星,小国被大国所灭,甚至大国被大国所灭都不算太新鲜。
岁行云的神魂来自后世,心中关于“天下大一统”的观念是深根蒂固的,再加上兵家有言,“争霸无义战,弱肉强食尔”,她也算得是兵家弟子,本无需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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