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师父。”
“将来有一天我若死了,放一把火,留一抔骨灰装在这冰瓶里,就埋在这。”风慕施的语气依旧冷冷淡淡,无一丝波澜。“这是我们玄月的传统,魂归冰瓶,再深埋在冬雪之中,然待冬去春来,冰瓶会着雪一同融化,汇进江河湖海之中。正如生死之道,生于天地间,其归同然。”
仟红听的一知半解,摇摇头,“仟红不想师父死。”
“这里埋着你的师祖、师叔祖、师叔、还有你同门的师兄……”风慕施说的很慢,声音很轻,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散似的。
“仟红。”
风慕施望着她明亮的眸子,觉得这些话对她来说还太深,“好了,磕个头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仟红向前走了两步,跪在风慕施的身边。
风慕施见她跪的是自己,又道:“不是跪我,是他们。”看向身前一片埋着瓶子的雪地。
仟红点点头,转过身子重新跪好。
仟红走上前,发现师父的脸色不寻常,半垂的眸子里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。
风慕施身边放着一个打开的木匣子,是他之前一直背在身上那个。里面整齐摞列着许多罐子,一只只白色晶莹剔透,瓶身如玉又如冰,瓶子装着些白色粉状的东西,且每只上面都写着字,有的两个字有的三个字。
直到仟红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旁,又唤了一声:“师父?”
“在雪山里,不能大声喊,危险。”
“呼。”仟红呼出口长气,额上一层密密的汗水闪着光芒。
抬头望向半山腰那棵老松,风慕施在那站了许久了。
雪停了。
“是,师父。”仟红压低声音。
仟红虽不识字,但她有种感觉,那些是人的名字。
风慕施拿出木匣里最后一个冰瓶,那是个空瓶,没有名字。他说:“仟红,过来跪下。”
她正出神的功夫,风慕施从匣子里拿出个玉瓶,将它放进身前挖好的一个小雪坑里,然后用雪填平,风慕施一个个罐子拿出来,又一个个埋进雪里。仟红不懂他在做什么,想要帮忙,于是也伸手进匣子,还没碰到罐子,就听风慕施冷声道:“不用。”
仟红的手怔了一下立刻缩回来。
“师父!”仟红的声音在山坳间回荡。
风慕施却迟迟未有动静。
仟红的小脸扎进雪里,磕了个实实在在的头。风慕施起身离开,仟红也跟着起身,却发现膝盖已冻僵了,哈了口热气来回搓着。
看着脸前的雪地,她回想起以前在神河村,那时村里发了瘟疫人人都去庙里拜神,阿东却不叫她去,阿东说:人的膝盖下面有两块金子,跪下去,这金子就没了,人的头顶上有块宝玉,头磕下去,这玉就碎了。
所以,这是仟红第一次给人下跪、磕头,而且这些人既不是她的亲人亦非神明,想到这里,心底生出一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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