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日期_判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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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动,连轻颤都没有。

  闻时扫视了一圈,整个院子除了秋千和葡萄架,没有一处比人高的地方。即便是秋千,想要把李先生吊上去,也找不到什么着力点。

  但李先生已经怕得不行了。

  他手足无措,不知该先捂脖子还是先挡眼睛,在后院一角抱头鼠窜。

  闻时朝前走一步,他就更慌一些。

  焦躁不安中,那种吱呀吱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在死寂的夜幕中回荡,就像麻绳绕在并不结实的木杆上,坠着重物,左右摆着。

  李先生蜷缩在墙边,又仰脸看起了头顶,仿佛在看一根不存在的吊绳。

  谢问就站在旁边,垂眸看了李先生一会儿,也抬起了头。闻时以为他知道了什么,朝他瞥扫了一眼,却发现他在看月亮。

  天边有一轮圆月,边缘线并不清晰,月光蒙了一层雾,跟后院一动不动的花一样死气沉沉,像画技拙劣的匠人添补上去的,又像一个豁然的洞。

  闻时盯着那个“洞”看了几秒,忽然变了脸色。

 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。

  有木杆,可以系麻绳,不用很高的个子也不用太多着力点,很容易就可以把人吊死——

  “是水井。”

  他说着,大步穿过后院。在秋千架不远处找到了一口井。

  这井荒了很久,原本架在井上的横杆断了,侧倒在地,井口还镇着一块石板。它被横倒丛生的杂草掩盖着,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。

  闻时半跪下来,伸手掀开石板,一股浓郁的腐味扑面而来。

  夏樵落后谢问半步,匆匆赶过来,当场被这味道熏了一跟头,一屁股坐在了井边。他屏住呼吸探头一看,血色全无——

  这口井并没有干枯,还积留着一洼水,那个瘦小的教书先生就在那洼水里。

  他坐在井底,脖子上是烂掉的麻绳,被泡得浮肿发白的脸已经没了原样,朝上仰着。头发飘在水里,像浮生的水草,跟井壁的青苔连成一片。

  他这样看着头顶,必然是不得安息。也不知究竟坐了多久,终于等到来人。

  闻时扶着井沿,很长时间没有说话。

  他眉心微蹙,垂着的眸光深刻沉敛,直直落在井底。

  良久之后,有人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脑。闻时转头,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人。谢问低下头来,说:“有我挡着呢,他看不见。把人接上来吧。”

  他用的是“接”,一个很简单的字,就区别于太多太多人。

  闻时看着谢问,眸光动了一下。那一瞬间,他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嗓子里“嗯”了一声便收敛了视线,重新望向井底。

  他放出了傀线,扣住了井底那个棉絮似的人。

  “挡严实点。”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。

  “好。”谢问应了一声。

  那具身体被轻放在地,丛生的杂草和大片的花叶遮着他,站得远一些便什么都看不见。但有傀线连着,闻时还是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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