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朽残念已然难以支撑下个百年。若非机缘巧合遇到你们,恐怕再见到他,也会被他念叨很久,怪我连他这点要求,都不肯满足。”
顾然怔怔看了眼那山河印,又看向者。
他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,果然便听老者又道:“小友剑修天赋惊人,能从我留在墙上的剑痕,便看出那是万剑藏空。”
他说道:“朽年轻之时,自以为可以傲视天下,无双无对,创出那长空一剑。实在太过年少轻狂,将天下修者视若无物。”
“故人素来不喜那无双无对之言,总说不过谬论。”
者微笑道:“后来我同他游遍天下山川大河,化虚返神之后,终于大彻大悟,始知千剑万剑,到头来也只是枯骨荒草,万物皆空。”
“你,可明白?”者看着顾然,问道。
“前辈……”顾然喃喃唤了一声。
以他的年龄阅历,对万剑藏空,也只是听宗门师长偶然提起,根本无法领悟其中那虚实之剑意。
他震撼莫名地看着眼前的者,原来他便是创出两招无上剑技的那位剑修前辈。
那么他口中的故人,就是那位,他从筑基便开始争个不停,最后还是靠着四象阵,才险胜一筹的玄武阁前辈吗?
顾然在镜空宗典籍中,见过关于这位天才剑修前辈的记录。
虽然他能看到的,只有寥寥数语,但也可以窥见对方的强大骄傲。
他真的很难把眼前这温和的者,那位曾经仗剑纵横捭阖,真正在同辈之中罕有对手的前辈联系在一起。
者微微一笑,伸手,拍拍顾然的额头。
他这个动作没什么恶意,全然是长辈对喜爱的晚辈做出来。
“朽换一个问题好了。”
者又说:“两位小友,为何修行?”
顾然一怔。
司空鹤却已经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为了保护,我想保护的人。”
“顾小友呢?”者含笑点头,“你又是为何修行。为何,持剑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顾然有茫然地怔了片刻,然后摇摇头,轻声说道。
“你其实是知道的。”
者微笑:“修者修行,也是修心。朽不能出言为小友指路,终有一日你会靠自己明白。”
“前辈!”司空鹤突然有着急地说道:“您……”
那老者的须发,突然一瞬间变回黑色。
不止是他的头发,连容貌也逐渐变得年轻。
刚才还是鹤发人,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模样。
他原本老人模样时,就能看出,他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极其英俊的美男子。
此时老者陡然恢复年轻容貌,如同从精细描绘的美人画卷中走出,瞬间便可吸引无数人的目光。
偏偏他气质清华,有有十分剑修冷肃锐气,让人不敢直视。
那剑修前辈的身体,正慢慢变得透明。
“前辈!”司空鹤霍得站起,“您……”
“无碍。”他摆摆手,“山河印中,有这洞府的使用之法。”
“还有我们留下的剑技武技。顾小友,”他看着顾然,“什么时候你能明白,你为何持剑,为何修行。什么时候,你便能学会万剑藏空。”
“是。”顾然站起来,朝那剑修前辈恭恭敬敬,一揖到地。
“前辈,”司空鹤却着急地朝他走去,“您,您的身体!”
“心愿已了,残念自然也该消散。”那剑修前辈笑道:“他为我订下这般啰嗦麻烦的要求,骗着我留在这两千年,费了我这许多功夫,终于才找到你们。”
“两千年啊……”他喃喃说道:“便是打造这洞府,也就花了他二十年而已。我该寻他算账去……”
余音还未消散,他的身影却已经化为虚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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