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怜没睡多久便醒了。
她还得去上早朝。
贪恋地盯着熟睡中的聂子谦看了又看,她才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。
以前没有聂子谦硬薅,她决计是起不来床的。
但她其实从来都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。
在现实世界里,凌晨两三点起来弄妆发是家常便饭。而她从不需要助理来三催四请,总是按时出现在每一个她该出现的地方。
她在这个试炼世界会成这样,纯粹都是被聂子谦给惯出来的一身娇气病。
因为有了人疼,有了人爱,才会有了任性,有了骄纵。
现在她依然拥有聂子谦的疼爱,可她更想给聂子谦疼爱。
就从让他能睡上一个懒觉开始。
楚怜换好朝服离开后,“熟睡”中的聂子谦倏然睁开双眸。
他费力地挪动身子,覆上楚怜睡过的一侧,感受着她的余温。
沁出缱绻笑意的眉宇间,隐隐有黑雾缭绕。
朝堂上,文武百官跟过大年似的,面上全都一派喜气洋洋。
楚怜端坐龙椅之上,面无表情地听着殿中群臣对她亲手赐死聂子谦,彻底铲除阉党的功绩高声歌功颂德。
仿佛前几日还跪在大雪中斥责她为阉人所惑,要将大黎千秋基业毁于一旦的人不是他们一样。
楚怜耐着性子一一听着,满脑子想的都是聂子谦醒了没有,浣梦有没有做好早饭,有没有看好门……
直到首辅大人第三次唤她,她才怔怔然地回过神。
首辅大人在说绵延子嗣的事。
楚怜假作思索状,沉吟片刻后,淡声道:“此事再议。”
原来帝王之术也没那么难。
楚怜说是要聂子谦教她,却并不愿真让他劳心。
聂子谦也没有余力劳心。
明明服了妙手回春丸,聂子谦的身子还是每况愈下,一日比一日虚弱。
楚怜让浣梦偷偷寻了一圈各种名医、神医,轮番给聂子谦诊治。
药一服服地让他喝下去,却一点儿起色都没有,像是单纯地在续命。
到后来,连续命都变得艰难。
常常是楚怜转个身的功夫,聂子谦就再憋不住,撑在榻边吐出一大摊浓黑的血。
第一次看到的时候,楚怜吓得半晌一动不敢动,还是聂子谦缓过劲,看向她,柔声安抚:“别怕,怜怜。别怕。”她才终于有了动作——
她冲出寝殿,站在莲池边,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,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从那次以后,她就开始不断找小光兑换妙手回春丸。聂子谦每吐一次血,她就兑换一颗。聂子谦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,她也依然执拗地继续兑换,就像是跟系统较上了劲。
兑换到第十颗的时候,小光实在忍无可忍:“你给我适可而止吧!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宿主就是因为像你现在这样陷入执念,耗空了积分,灵魂被禁锢在一方小世界里,最后被清道……最后魂飞魄散!愿望也实现不了,人还没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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