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「那咱就都歇著罢。」
师傅,我心意到了。
范天涵转身,手支头,望著我,戏谑道:「你可曾听过锲而不舍?」
我摆摆手:「心意到了就好,心意到了就好。」
他伸手过来,拇指并住食指,结结实实弹了一下我的额头,道:「谁让你来说情的?」
我拖好被子盖上,闭上眼道:「古人。」
他的声音沉沉地传来:「不是让你别与他们联络?」
我眼儿开了一条缝瞄他,见他没甚不愉的脸色,才道:「我又不信我师父是邪门歪道,即使他是,这古来英雄豪杰多如牛毛,每个故事里随便一抓都一把,而让人闻风丧胆的坏人一个故事里至多一个,然后一群英雄豪杰大半辈子就忙著降服这个坏人,由此可见,我师傅是奇珍异宝,得好好藏著掖著。」
他放下支著头的手躺好,淡淡道:「你比你师傅更奇珍异宝,我也想把你好好藏著掖著,你就别乱跑给我添乱了。」
这甜言蜜语我听著很不受用,撇撇嘴道: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反正我是不会与我师傅断了联系的。」
只见他嘴角弯了一弯,道:「那我为你夫多日的怎么算?」
哟,堂堂状元郎,言语轻薄我,不好吧。
顷刻后,我俩并排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起话来,主讲人是我,主要是我人生阅历比较充足,听的说书也较多,讲的故事比较引人入胜。
范天涵起初还礼尚往来地搭我一两句话,后来他仅是安静地听著,在我讲到口沫横飞之时,他默默把他脸上的唾沫星子抹去。
我讲著讲著见天已经大光了,范天涵的也已是满脸的倦色,便把故事的结局随便讲一讲,然后道:「你彻夜未眠,还是歇著吧,我出去洗漱,就不吵你了。」
他嗯了一声,闭著眼不动。
我又道:「你挪一挪,我好出去。」
他微微掀开眼又闭上,道:「我不想挪。」
我怔了一怔,这范大人也忒任性了罢?
得,我自个儿爬出去还不行?
我轻轻把一手一脚跨过他的身子,正待要跨另外一手一脚,下方的人突然伸出手,扣住我的腰,把我翻了一翻,翻回床里去了。
我这么忽然被翻了一翻,不轻不重地摔在床铺上,有点晕乎,再算上他还落在我腰上的手,就愈加晕乎了。
我晕乎乎道:「你为甚不让我出去?」
范天涵模模糊糊地应了我一声,往我身上靠了靠,落在我腰上的手揽紧了一紧。
我试图拎起他在我腰间的手,无功。
我只得推推他埋在我颈项的头,道:「范大人,松手。」
他头在我肩上蹭了蹭,含含糊糊道:「别吵。」
我用多了几分力道继续推他的头,道:「你让我起来我就吵不著你了。」
他啧了一声,略略不耐的语气:「你别动就不吵。」
我无奈地道:「可我想起来啊。」
他倏地掀开眼,揽著我的手用力地紧了紧,勒得我的腰快成两截了,又忽地松开,转过身去背对著我睡了。
我隐约觉得他似在生气,但又不猜不透缘由,只得安慰自己道「此人脾性像雾像雨又像风,莫与他计较。」
我坐著望著僵直的后背好一会儿,还是不敢叫他挪开让我出去,也不敢再从他身上爬出去,只得重新躺回床上去,不久也就又入睡了。
请收藏:https://m.jtmtb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