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推开跟前的画轴:「我累了,不想看。」
他瞪视我:「你方才还生龙活虎,忽然又累了,况且看几眼画像累不著你,你若不看,爹会很失望的。」
我不知如何向他解释我不想看的心情,只能一直望著他,企图用眼神告诉他我的心有千千结。
僵持良久,范天涵问:「你为什么哭?」
我哀伤地抹去眼泪,「瞪太久,目酸。」
他收起画轴,「你爹言其长得与你娘有几分神似。」
我忍不住问道:「你看了么?」
他摇头:「看了。」
我追问:「如何?」
他正色道:「判若两人。」
我这才笑了,斥他:「胡说,你又没见过我娘,怎就知道判若两人。」
他不答反问道:「你又没见过画轴,又怎知道不是判若两人?」
我语塞,半晌才道:「总之你把那画轴拿走,我不想看。」
他把画轴往桌上一搁,道:「她不是你娘,长得再像也不会是。」
好一颗玲珑剔透心。
我不知该如何答他,自顾褪了外衣,吹灯就寝。
范天涵随后也上了塌,抚著我的发道:「依我看,你爹纳妾这事你不宜与其冲突,容易落下不孝的骂名。」
我不语,详装已入眠。
他拉一拉我的发,道:「可听著了?」
我翻过身朝著他,亦是伸手捏起他一撮发使劲拉扯,「听著了,听著了。你们男子只会相护著狼狈为奸。」
他握住我扯他发的手,苦笑道:「何来狼狈为奸?」
我缩回手,软著窝入他怀中,道:「若我死了,你另娶可别娶与我相似的,最好是娶与我全然相反的。」
他轻拍我的背,「那么便是另找一温柔娴淑美丽之女子?」
我点头,点完又觉不对,伸手掐住他腰间的软肉,拧了一圈道:「也不必等我死了,明日我便替你寻一温柔娴淑的美丽女子。」
他笑道:「那有劳夫人了。」
我怒不可竭,磨齿咬住他的肩肉,他这才求饶道:「你别耍蛮呀,我不娶成了吧,不娶不娶终生不娶。」
鉴于我是我爹产的小王八羔子,我们王八的特性便是咬紧了便不撒口,于是我咬著他肩肉,口齿不清道:「别以为只有你能另娶,我也能改嫁……」
话音一落,他的肩肉忽地变硬,震得我牙齿一麻,不得不松口。
我才松口,他的唇便罩了上来,舌绕了我唇瓣一圈,令我忍不住好奇是否唇上残余了什么美食,于是我探舌舔了一舔,只是我舔的是自己的唇瓣,他却卷了我的舌入口轻咬,咬得我一阵阵吃痛,只觉咬舌自尽之人实在是勇敢不怕疼之辈。
照理说我们已是老夫老妻,他对我做这等事也不是一回两回,但衣裳一褪,他肌肤上的热气一度到我肌肤之上,我脑子便即刻浑了起来,脑子犹如被打开了天灵盖,拿了杵在头盖里头搅拌著脑浆。
他身上很热,烙得我恍恍惚惚,总怀疑自己是否下了油锅,虽然我小奸小恶的事情做了不少,但报应也来得太早了些罢。
他抱著我翻了个身,我压在他身上,抚著他精壮的胸膛愣愣地问:「怎么了?」
他笑而不答,只是手脚并用地缠住我,他手长脚长,犹如籐蔓般缠著我,把我勒得只剩了呼的气,没了吸的气。
到了极致时刻,我颤抖著问他:「该不会……你……娘真给你……整了什么宫廷秘方回来?」
他动作一顿,埋头咬住我的锁骨,闷声道:「你今日究竟要惹我几回?」
事后,我捶著似断非断的腰一再告诫自己:身为女子,千万莫要在床榻之上逞口舌之快,下场总是堪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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